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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李昀拧了眉头,没见过裴醉发这般大的火气。

裴醉眸光被火色映得深重,语气寒凉:“甘信水师八万,敌不过水匪三万。兵部尚书宋之远竟然还敢公然替贾厄说话,替他开罪。”

“贾总兵先与盖家有私,后与宋尚书勾结,好大的野心。”李昀摇摇头。

裴醉嗤笑:“宋之远,这些年可够糊涂的。”

李昀点点头,抬眼问他:“还有呢?”

“吏部左侍郎高功带着国子监一众闲人,去禁门外静坐。面前放着血书,上面陈尽本王罪状三十条。”裴醉冷冷道,“借盖顿下诏狱一事,说本王谋害朝中忠臣。居心叵测,动摇国之根本。”

李昀手紧了紧。

“太傅呢?”

裴醉视线垂在他脸上,几不可见地扯扯唇角。

“太傅不该不阻拦。”李昀手攥着拳,微微发颤,“静坐弹劾,逼年幼天子发落于你,这与逼宫又有何异?”

“是啊,小五害怕,八百里加急派了天威卫来催我回去。”裴醉目光凝视着李昀的双眼,轻声问他,“元晦,你的太傅,真的如你所想,忠于大庆,忠于陛下吗?”

李昀瞳孔一颤,本能地震袖一甩,倒退两步,愠怒道:“裴忘归!”

裴醉转头,朝着焦成淡淡一瞥。

老捕头颇有眼力地带着两个孩子退了出去,倒退着合上吱嘎作响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