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连累了父皇对母妃的宠爱,而母妃温柔到不忍伤害他,只能将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里。
不哭。
李昀努力忍着眼泪,把卷起的袖口放下,布料贴着伤口,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以后,待到将来自己封王,便能报答母妃养育恩情。
李昀小脸绷得很紧,故作坚强,却仍是缓缓蹲了下去,靠着树干,抱着膝盖,怔怔出神,丝毫没意识到眼角的泪光已经泛滥。
忽得,一支杏花入怀。
李昀怔了一怔,捏着那纤细洁白的杏花,微微抬头,却被日光晃得睁不开眼。
一个洒脱不羁的少年,骑在御花园的墙头上,折了一支春日杏花,手中的杏花弯枝劈开二月东风。
李昀心底‘轰’地一声炸开,满脑子都是昨日偷念过的诗。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他不懂风流,亦不识陌上年少。
可今日,他似乎都明白了。
‘哭什么?’
那少年挑眉问。
李昀起身,倒退两步,捻着怀中杏花枝,忙不迭地擦干了眼泪。
‘你叫什么?’
那少年笑了。
李昀红着耳根,轻声说了。
‘哦,小云片儿。’
‘哥哥送你一枝花啊。’
那少年扬扬手中的花枝,笑着说。
李昀抬头,想要看清那人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