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页

李昀闻言心头一跳,心中萦绕着不祥的预感,脑海里全是裴忘归强撑着病体四处奔波的背影。

莫非

李昀猛地咳嗽起来,咳得两眼发花,身体撑不住昏沉的头脑,呼吸没接上,便又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时,身上已经被扎满了银针,只能动动眼睛,看见托着长胡子在床边打盹儿的骆百草,还有争吵不休的向文和向武。

“要我说,公子根本不该这样着急回去。”

向武挥了挥小拳头,袖口挽着,手臂线条肌肉健硕,三年江湖历练,望台死里逃生,那孩子早已不是当初从马棚里刚出来,连话都不会说的下等仆役。

“阿武,我觉得,如果公子想回去,那就应该回去。”

向文声音虽稍显犹疑,可温柔中却带了一丝坚定。

“你没听外面都传开了吗?”向武不甘心地摇了摇头,“说摄政王是故意想要置公子于死地,才让他督运粮草的。那天,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公子还在那船上,他一点也没顾念,直接向我们的船投石头,公子差点就”

向文摇了摇头:“公子说过,管中窥豹,行事容易偏颇;当局者迷,更不能随意行止。”

向武烦躁地挠了挠脑袋,那半长不长的头发乱成了鸡窝。

他在屋里绕来绕去,最后蹲在角落里,委屈巴巴地抬着眼睛:“可是外面都传开了啊。摄政王五年前联手盖家图谋过公子的性命,现在摄政王过河拆桥,借盖家的手除掉公子,然后再用这样的罪名把盖家下狱。”

向文也蹲在他身边,无声地叹了口气。

李昀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