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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乱语!”申文先沉声低吼,“你我的主子乃是天子,何来各为其主一说?”

鲁正捂着胡射那没有把门的嘴,粗壮手臂一挥,低声道:“这京营兵权归于兵部,乃是前朝的规矩,摄政王不尊祖制,肆意收拢兵权,难堵天下悠悠之口。这半块虎符,我不能给你。”

“我不管前朝如何,我只管殿下的诏令。殿下佐君辅政,殿下的话,便是天子的话,我不敢不听。”申文先声音又急又哑,紧紧绷着的精神就快断了。

“哈,摄政?”胡射怪笑一声,“我看,他是自己想做这个天子吧。”

“放肆!”申文先眉间攒起暴怒,却死死按着腰间的剑,没有先拔剑对准兵卒将官。

“行了,都对峙大半夜了,你看,摄政王可派人来管过你?”胡射见申文先始终不上套,便不耐烦地拔了剑,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就是把你当成探路的石子,见情况不对,就把你扔了。”

他朝鲁正使了个眼色。

他们一人一剑,便能生剐了申家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大公子。

天威卫指挥佥事又如何?名义上的三大营总统领又如何?

申文先身后的摄政王一旦要倒了,他还不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们皆是棋子,就看谁的执棋之手更胜一筹。

鲁正瞧不上胡射那副色厉内荏,非要拉自己下水的脓包模样。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便也慢慢抽出了剑。

“申佥事,走好。”

两营将士纷纷拔出了剑,那寒刃出鞘的摩擦声此起彼伏地响彻在暗夜中,宛若一曲镇魂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