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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醉用大拇指摩挲着那七扭八歪的五官,轻声笑了。

项岩装作眼瞎,附和着称是。

方宁手里拎着个食盒,走进院中竟然看见裴醉在批阅奏折,瞠目结舌道:“殿下你你”

“舌头捋直了再说话。”裴醉没抬头,砸了一句话下来。

方宁被骂得浑身一激灵,小声嘟囔着:“还是病的时候好。”

“嗯?”裴醉懒洋洋地拖着话尾的长音。

“我是说,该吃饭了。”

方宁知道裴醉的脾胃被药伤得彻彻底底,根本没胃口,便只弄了点开胃的药膳粥,努力地劝着裴醉多吃一点。

“殿下,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不吃东西只会让你身体衰败得更快。”方宁怂巴巴又眼巴巴地看着裴醉。

裴醉放下手中的折子,端起粥碗喝了。

过了一会儿,便用手掌根抵着肋骨下方,一下一下地按揉着。

“很疼吗?”方宁小心翼翼地抓住裴醉按着上腹的手腕,探了探脉。

裴醉挣开方宁的爪子,眼神没从那些奏章中离开,道:“我没事,你不必日日围着我转。去惠民药局帮忙义诊也好,去山上采药也好,找点别的事情做,否则你那疯病,永远也好不了了。”

“我怕,我现在不努力,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方宁唉声叹气地翻阅着医书,那眉眼间的愁意都要结成水珠,掉下来了。

裴醉从奏章中抬起头,看见方宁愁眉不展的模样,略思忖了片刻,放下了奏章,拢了拢肩上的厚实大氅,道:“伯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