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心虚地扯唇笑了笑,手攥着青衫边角打圈圈。
“那个殿下自己说要吃的”
“刚夸你两句,你便又成了软骨头。”裴醉气得发笑,“滚一边睡觉去,别碍我的眼。”
方宁抱着药箱坐在他面前,打定那嘴硬心软的摄政王爷不会把他赶走。
“以前不敢让你多吃,是我总觉得你的病还有余地,不想让你走绝路。可,殿下现在已经在悬崖边了,我我觉得,或许我这几年查遍了古籍,改良了爹的方子。这几日一直想跟殿下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药,继续吃的话,或许会死得更早,可也说不定,能熬过去,就好了呢?殿下,你要不要赌一把?”
方宁紧紧巴巴地说完这一段话,却看见裴醉已经双臂抱胸,背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呼吸清浅,仿佛已经睡着了。
方宁有些沮丧,小声道:“算了,这药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不吃了。”
他抱着药箱子,磨磨蹭蹭地起身,替裴醉盖好披风,正要转身回房。
“在赤凤营的时候,我被箭射穿了肺腑,是你救了我一命。这三年你守在我身边,日夜钻研,我欠你的。”
方宁怔了怔。
“可是,当年也是你把我保了出来。你还给我找了好多药材让我试验,又给了我安身的地方。殿下,你真的好奇怪,这些你都忘了?”方宁大惊,扑到裴醉的身边,又是翻眼睛又是探脉搏,“难道‘蓬莱’还烧脑子?!”
“”
裴醉努力凝了口气,一拳把方宁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