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宫内,熏香烟雾缭绕。
崔太后安安稳稳地坐在殿内软塌上,用带着护甲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抚摸着发髻,神色安然。
听闻皇庄之事被人反将一军,也并不恼火。
“哀家以为,王爷与我崔家已经达成了共识,携手共抗外敌。”
“本王以为,太后早就存着垂帘听政的意图,欲除本王后快。”
“早闻裴总兵用兵如神,今日这漂亮反击,真是让哀家佩服。”
裴醉站在殿下,腰间的佩刀不解,昂首不跪,那一双凤眸淡淡地望着端坐高处的崔太后,那苍白的唇微微抬了一下。
“太后亦然,能未雨绸缪,步步设陷,引本王去皇庄,实在是心思缜密。”
两人坦坦荡荡地撕毁君子协定,将阴谋诡计摊在阳光下,别有一份诡异的和谐。
崔太后拨弄着护甲,看着宫人颤巍巍地端着一件吉服,噗通一声重重跪在了她面前。
“前几日,本王弄脏了太后焚香沐浴的吉服,心中愧疚难当。”裴醉将视线投向了那金色双面绣素锦,微微笑了一下,“太后看看,这件可还合心意?”
太后慢慢起身,不紧不慢地用指腹扶着那精美的刺绣,眼眸含笑:“若哀家说,不满意呢?”
裴醉眉峰一抬,手握在刀柄上,慢慢地抽出了寒光锐利的饮血宝刀,用凛冽的刀锋在衣服上虚虚比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