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还要多谢太傅疼我。”
王安和凝视着李昀苍白的脸色,最后给了他一击重锤。
“殿下,下官僭越。可,有些事,不该想,不该做。”生怕自己说得不清楚,王安和身体前倾,温和的话语带上了严厉,“殿下不该放任自己沉溺于世俗礼法皆不容的感情中,而忘了殿下肩上的责任。无论何时,殿下都该珍重自身,绝不可因为一时冲动而身陷险境。”
李昀手指抠着掌心,单薄的身体簌簌发颤。
太傅,别说了。
别说了。
王安和从小看着李昀长大,如何看不懂李昀死死压着痛苦的表情。
他缓缓坐了回去,靠着马车,身上无形的压迫也随之烟消云散。
“下官今日话重了,还望殿下恕罪。”
李昀抿着唇,微微抬了眼,清隽的眉眼染上了秋日的萧索,眼瞳里藏着无尽的愁绪与痛苦。
“太傅,就算太子皇兄不在了,可当今陛下若得太傅全心辅佐,亦可为大庆带来全新气象。为何太傅非要逼我?”
李昀不明白。
明明,从前储君是太子皇兄,如今大庆天子是小五,无论何时,他都是那个最不合时宜的人,为何,非要是他?
王安和眸光微微缓和了下来。
“殿下是最适合的。”
李昀闭上了眼。
他的脸色憔悴,而眉目如墨,此时苍白精致得如同一幅工笔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