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辉宇全身不见任何绫罗绸缎,身材亦保持得极好,年过四十,仍没有大腹便便的富态,反而精干得近乎瘦弱了。
他弯着腰,亲自把上好米粮熬的粥分施给衣衫褴褛的百姓,不时,还洒下两滴泪来。
“杜大财主可是宋尚书的姻亲。”申高阳继续跟李昀咬耳朵,“现在宋之远进去了,杜辉宇这姿态摆得可低了,一边施粥要名声,一边敛财耍手段,了不起了不起,连我都要赞叹这脸皮如城墙的杜大财主。”
李昀望着这人满为患的领粥队伍,忽得,唇角微微弯了一下。
申高阳忽得脊背一颤。
不对啊,这熟悉的感觉,只在忘归那个黑心的身上感受到过。
温暖纯良的元晦怎么可能露出这样的神色。
错了错了。
申高阳揉了一把脸,吼了一嗓子:“爷都累晕了,还不快给爷拿杯牛乳来喝!”
身着灰麻布的小厮麻溜地端上来两碗仍是冒着热气的白色牛乳,恭敬地双手捧上。
李昀盯着这波纹荡漾的雪白牛乳片刻,转头看着申高阳。
申高阳立刻捂住了腰间的钱袋。
李昀微微一怔:“怎么了?”
“习惯性的,抱歉抱歉。”申高阳敲了敲脑壳,心有余悸道。
“子昭,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关于银子?”申高阳小心翼翼地问。
“嗯。你手中商铺众多,且隐蔽不留名,此事,恐怕还要麻烦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