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清冷的目光扫在那小厮微挑的眉峰上,拿起了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清茶。
“案卷库走水,是你做的?”
“是!”小厮眉峰挑得更高了,两根眉毛手舞足蹈地打架,几乎是喜形于色了。
“我不记得,何时授意你如此行事了。”李昀搁下茶盏,那杯盖清脆地扣着碗壁,激得小厮脊背一僵,立刻敛起了眉间的喜色,双膝跪了下来。
“主子,属下”小厮抓耳挠腮一番,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说道,“属下只是不忍主子受这个窝囊气,所以,所以才擅自动手。案卷库走水,根本就是杨文睿御下不严,让吏部的盖家余党有隙可钻。杨文睿自家的事不管好,跑到别人家指手画脚,能查出就有鬼了。这一烧,让盖家的人以为他们买通之事败露,心中惊慌,自然会露出马脚,所以,所以小的才烧了案卷库。再说再说”
小厮偷偷地瞥了一眼手掌心的墨痕,若无其事地接了上去:“再说高功虽不愿意背上识人不清驭人无术的坏名声,可杨文睿若都做到这种地步了,高功若再不拿出点诚意来,他以后就算做上了吏部尚书,恐怕日子也会艰难。另外,高功借这次机会,名正言顺地铲除吏部非他党羽,除了盖家,肯定还除了不少其他势力的棋子,于他大有助益。这样,属下既能替主子报仇,又能”
“二十二。”
李昀声音发颤,他握着扶手的指节已经泛了白。
这样张扬的手段,这般狂傲的语气,还有这温柔的解释。
“是!”
二十二腰背挺得很直,又偷偷瞄了一眼手里的小抄,暗暗舒了口气。
一字不错,他真是个小天才。
“忘归他是不是醒了?”
李昀声音放得很轻。
二十二嘴巴张得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