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点!梁王殿下这才叫人话!”
周明达喘匀了气,又把目光落到方宁腰间的伤口上。
方宁疼得泪水模糊,可敏锐地捕捉到了周明达的视线,嘴角向下一撇,哭得委屈又心痛:“呜呜呜先生我疼”
周明达被吵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可还是暗戳戳地忍不住心疼。他青着脸走向满脸泪痕的方宁,蹲在他面前,用被扯成布条的袖子,囫囵替他擦了一把脸。
“行了,知道你疼,后腰生生被剜下那么大一块肉当做药引子,能不疼就怪了。坚持一下,老夫给你换药。好不好?”
“不好”方宁苦着脸,抱着周明达枯瘦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怜巴巴又委屈兮兮地撒娇。
裴醉低咳了一声,慢慢掀开了被子,握着床沿,坐着缓了一会儿,才苍白着脸下了床,跌坐到李昀身边的椅子上。
“慢点。”李昀伸手握住了裴醉微烫的手。
“没事。”裴醉用大拇指轻轻揉了揉李昀的掌心,安抚一笑,转身朝着方宁的方向转了过去。
周明达与裴醉交换了个视线。
“小阿宁,你看,天上飞的是什么?”周明达用大手揉了揉方宁的脑袋。
“啊?”
方宁呆愣愣地望着天,没留神身后站了个夺命阎王,电光火石间,他沾了血的衣摆被裴醉猛地掀起,那伤口的血肉被硬生生地生拉硬拽开,鲜红的血瞬间便染红了软塌。
方宁一声鬼哭狼嚎地吼了出来:“嗷!!!”
周明达满意地给方宁嘴里塞了块白绸软布,将手里的止血散丢给了裴醉,用手指头轻轻敲了敲方宁的小脑壳:“天上飞的,是小笨蛋的眼泪啊。”
裴醉刚想拽开药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便伸到了他的面前,接过那止血散,轻轻拔开红布药封,小心地将白色药粉洒到了那狰狞的伤口之上。
裴醉目光落在方宁腰间那道狰狞的伤口上,又抬起手,轻轻按了按那伤口处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