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趁乱瞥了一眼裴皇兄,与他极快地交换了一个偷摸的笑容,然后飞快地移开了视线,故作严肃地朝着李昀问话:“梁王,你有何要说?”
李昀淡淡抬眼,双手震袖,并齐头顶,身体弯了下去,将头微微碰在左手手背之上,行了极为隆重的大礼。
“求陛下给臣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如何自证?”
“公审杜卓包庇宋之远一案。”李昀唇角微微抿着,温润的眉眼此时微微绷紧,显得严肃而认真,“公开审理,想必能解了宁远侯的疑惑。”
裴醉嗤笑一声。
“想不到梁王一把年纪了,仍是如此天真。”
杨文睿一个暴脾气便要甩一本弹劾折子到裴醉脚下,可身后却有宦官在李临耳边低语,小皇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杜卿刚刚死在都察院暗牢里。”
裴醉脸上表情仍是慵懒淡漠,唇边笑容一如往常。
反观堂下死一般的寂静。
其中,以杨文睿为首,心中惊惧皆有。
众人噤若寒蝉的瑟缩被裴醉一个懒洋洋的呵欠打了回去。
“本侯早就说过,这监守自盗,便是我大庆官场不正风气之始。或者,莫非诸位大人觉得,杜卓是想要一死以证清白?”裴醉冷淡的声音高高地抛着,砸疼了无数官员的脊背与脸面。
“侯爷前脚刚说,后脚便成了真,莫非,此事是侯爷暗中动的手脚?”
真有不怕死的愣头青,硬是将众人压在心底的话明晃晃地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