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高阳手中折扇一顿,眼眸一亮。
最近忙着鼓捣买粮卖粮,整日账本翻得手疼,坐在金银窝里日子也实在无聊,一朝看戏来了兴致,差了手下人给鲁实递了一句话。
鲁掌柜一怔。
他转头,看着那衣衫破旧的书生,从腰间鹿皮钱袋里掏出一锭金元宝,砸在那人的脸上:“你怀里的东西,我们东家要。”
那人揉了揉被砸得生疼的鼻梁骨,将怀里的金元宝端正地摆在了地上,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如此,便打扰了。”
那人声音微哑,言语里丝毫没有被看轻的愤懑,只慢慢地拖着那黑布袋子离开了这纸醉金迷的酒肆,脚步缓慢,却一步步走得极端正。
申高阳软软翘了唇角。
“有趣的人。”他转身吩咐道,“跟着他,看看他要做什么,必要时可以出手,然后,把人交给裴世叔。”
“是。”
申世子身后的暗卫如一阵风悄然消失在身后。
“人头?”申高阳微微昂首,看着那艳阳日照,狭长的眼眸微眯,叹了一句,“这还没到冬天,就要下雪了么?”
那书生离开了‘许春望’,转了个弯,在街边吆喝的小贩手里买了一碗全是渣子的高粱酒。
他摸出两个铜板,认真地搁在那小贩手中,然后抖着手臂,将那一碗酒大口灌了下去。
“呦,没看出来,小哥看着文弱,酒量还挺好。”小贩今天心情明显不错,笑眯眯地搭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