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连你去茅房也要跟你一起!!!
骆百草充满自我纠结的目光慢慢落在了裴醉的身上。
他腰间放草药的鹿皮药囊已经换成了细网密织的香囊,里面的香料一点点地散逸了出来。
他有无数次想要将这香囊丢进雨里。
可,他错了半辈子,若此时放弃,这些年,便尽然变成了一场笑话。
虽然,他早就可笑得可悲了。
裴醉脸色一点点难看了起来。
他身体本是坐得笔直,可一点点向床头的立柱靠了过去,又不动声色地双手抱臂于身前。
“唔”
他忽得压抑地低喘了一声。
心口的隐痛陡然变作山崩海啸,身体里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剜着心口的血肉,痛得他喉头一瞬间便哽了一口血,唇上的血色尽褪。
幸好屋内光线昏暗,众人的视线又全被方宁身上的伤吸引,没人注意到裴醉忽得惨白的脸色。
裴醉慢慢闭上眼,拼命地压下了撕裂般的痛楚。
片刻后,低哑着嗓音朝着周明达说。
“师父,我还有事要处理。”
“知道了知道了,去忙吧,这里有老夫。”
被周老夫子轰走,裴醉便撑着灯架起身,转身冷淡地朝着门外走,一副闲人勿近的气场在他周身猛地撑开。
他快步走到月下回廊的阴影里,扶着廊柱,身体猛地一折,向着花园中的草木喷出了一口血。
二十四快步走过来,给裴醉递了一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