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月兴奋地用刀鞘砸在地面的草垛上,轰轰作响,惹得帐外又一阵喧闹。
裴醉头疼地抬了眼,朝着宣承野吩咐道:“去告诉军医,我被萧副将打得双腿淤青,去求一瓶跌打药来。”
“是。”宣承野仿佛得了恩赦,抱拳快步走了出去,不再理会这令人厌倦的‘被成家’。
等到她脚步走远,裴醉才合了手札,压低声音说道:“宣参将虽是女子,却有将才,不必囿于后宅潦草一生。萧叔,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萧秋月莽撞人一个,没考虑到一个区区参将的心理活动,满脑子都是裴醉刚才的‘我有家室’。
外表糙汉内心更糙的萧副将,此时像个半月没酒喝的酒鬼,饥渴地盯着裴醉,发誓要把裴家小四子的后背盯出一个窟窿来。
裴醉迎着那热辣辣的视线,垂眸,端端正正地理好了衣袍,十分郑重地说道。
“等战事平定,我带他见见你。”
萧秋月看着裴醉难得一见的眼底柔情,他越发激动,抓着裴醉消瘦的手腕,头点得跟啄木鸟似的。
看来承启那些狗屁文官的女儿倒是有点能耐。
就是不知道那些娇滴滴的姑娘能不能跟着他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