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和与李昀并肩走出议事殿,站在白玉回廊的转角,望着漫天风雪,相对无言。
许久,王安和才缓缓开口。
“殿下,非要亲自前去?”
他并不赞同。
最近,坊间流言甚嚣尘上,仿佛有人在刻意抹黑李昀的名声。此时,再传出亲王亲自犒赏守关武将,甚至押送军粮火器前往边疆,实在是不甚明智。
李昀白皙修长的手一点点握住白玉栏杆,让冰雪渗入掌心里,化成了握不住的雪水。
“老师,我实在是担心河安的安危。恨不得凭风而去,半刻尚嫌多。”
李昀的话中没有软弱,只有期冀和坚定。这让王安和知道,自己恐怕劝不动他,只能笑着叹了口气。
“殿下总是要选这么艰苦卓绝的荆棘之路去走。”
“没办法。”李昀清隽干净的眼眸弯了弯,声音如落雪般轻而温柔,如同一声含笑的叹息,“此生,我一步歧途,便步步歧途,再也回不去了。”
梁皇兄走了好几日,李临总是神不守舍的。
小皇帝下了早朝,一个人拎着腰带往寝殿走,唉声叹气的,一时担心这个,一时担心那个,连眼前多了一个人也没意识到。
“嗯?”李临看着钱忠端端正正地跪在自己面前,不耐烦地抬了抬手,“有话就说。”
“陛下,臣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