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带进来的!!就是他!!!”
“那个混蛋大辣辣地承认了自己通敌,并且让我替他保密,毕竟,如果我说了出去,那我也要跟着一起完蛋!!!”
许城气得喘粗气,又咳嗽半晌。
“我和他一起杀掉了小闵和那个兰泞兵,后来,东窗事发,项开平那混蛋也死了,老子以为就将这件事埋进土里了。可谁知,军中开始陆陆续续地有人发热,脉象与当初那个兰泞兵一模一样,甚至,愈演愈烈,这病状甚至开始朝着疫症方向发展!!!”
说到这里,许城疯了一般地扑向李昀的身前:“下官糊涂了,真的以为能瞒得住!!下官以为,隔离开那些发热患者,等他们好起来,或者死干净,也就没事了!!!”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许城拼命地扯开头顶的方巾,露出脏兮兮油腻腻的头发来:“殿下,下官这些日子日夜照顾伤患,半步不敢踏出这里,生怕传给其他人,甚至派人守着这伤病大帐不许人进来,需要什么只传信给干爹。下官下官已经尽力了!!!”
李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许城的触碰。
他少见地,牵出了一丝冷漠的轻嘲。
“许军医,错便是错。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越远,错得越荒唐。”
封锁线很快便拉了起来。
伤兵大帐前架了几十个木质栅栏,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在那窄窄一道入出口,四周的营帐早已被调走,只留空旷一片,仿佛那大帐就是被抛弃的绝望之地,四方囚牢。
李昀肩披狐裘,安静地站在栅栏出口,与守卫的兵长交代期间事项。
远处,林远山战铠还未卸,便满脸是血地奔来,站在栅栏外,看着这伤兵营的肃穆与井然有序,才终于放下一口气。
李昀微一颔首,随即转向林远山,隔着栅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