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接旨了,你还在我面前站着干什么?”
连义耳畔传来裴醉那拉长尾音的随性一问,他脊背猛地一抖,噗通一声给裴醉跪了下去。
那人身上的气势如同千钧骇浪,只瞟来一眼,他的腰就根本没办法挺直。
原来,恐惧是刻在脊梁骨上,永不会褪色的噩梦。
裴醉用刀柄拍了拍连义冻得僵硬的小脸。
“梁王殿下跟你说人话你听不懂,非得要我喊打喊杀,才肯做个人?”
“下官下官对梁王殿下不敬,罪该万死。”
“这才对。”
“侯镇抚使大人,下官也是奉旨办事,还望还望大人不要为难下官。”
“当然。我既然接了旨,就一定要遵旨的。”裴醉动了动指尖,二十二自身后抬了一具焦尸,摔在连义的面前,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周镇抚使监军不利,我已经代陛下将他就地解决了。带不带走,随你。”
连义目瞪口呆地看着裴醉。
面前的人确实是宁远侯。
这样公然扯谎,连眼皮也不颤一下。
“若这是周镇抚使,阁下阁下是”
“我?我一介江湖闲散人,懂点奇门术数,给林帅当一个狗头军师。怎么,不准?”
裴醉眼皮微掀,从怀里拿出三枚铜钱,丢在了连义面前。
连义暗暗咬牙,心中暗自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