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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疏的法子,就是将先帝遗诏给陛下,让他亲眼看清楚,自己就是一枚死棋,一枚给梁王殿下铺路的废棋?!”

“正是。”

周明达宛若被雷击中,呆滞着摔在了圆凳上。

过了半晌,他用颤抖的指尖戳了戳额角,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王闲之,你这里有毛病吗?”

“小师弟,你又糊涂了。”王安和闲适安稳地替他斟了一杯茶,左手拢袖,右手向前文雅地一送,“疯子觉得众人皆醉我独醒,所以不觉得自己有病;清醒之人则是真正的举世皆浊我独清。无论如何,你都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又何苦问?”

“我醉醉你个奶奶个驴!你他娘的病得真是不轻!”

周明达气得口不择言,夺过那杯茶,反手就泼了王安和那个疯子一脸,茶叶梗挂在王安和花白的眉毛上,那人却仍是不急不躁,只是取出帕子仔仔细细地抹着茶水渍,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温吞。

“你这是把梁王殿下往死路上推”周明达嗓音干哑,“你与他师生多年,真的不肯给他留一条活路?”

“活路?我想给,可殿下他想要吗?”

王安和慢慢地收回白帕子,将一双保养光洁的手收回身前,左右手交叠,大拇指随意打着圈,画着太极八卦,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人心难移,如同山难撼海难枯。纵使我一生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却也拨不动人心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