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兔崽子是奸细,来乱军心的。
李昀赞许地看向校尉,接着,极优雅地抬起细瘦修长的手臂,指着那出言不逊的矮个子男人。
“抓起来。”
他抬手一挥,身后佩刀军士冲了上去,将那小个子男人别着右手制服在了地上。
百姓一众哗然,愤怒有之,害怕有之,可更多的,是被大义与私情说服的观望态度。
校尉狠狠松了口气,用更加佩服的目光看向梁王李昀。
真的没看出来。
这安抚人心引蛇出洞精准打击七寸的老道手法,竟然能在一个文弱书生、一个不谙世事的皇族身上看到。
那人仍是狡辩,高声吼着关于李昀身上的罪证,让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有些慌乱,本已安下的心又有些浮动。
李昀只安静地听着那人的指控,宛若在听一场无稽之谈的笑话。
他那淡然的态度自然胜过矮个子声嘶力竭的怒吼。
“这混球,便是兰泞安插在河安城中的奸细。”校尉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又踹了他一脚,朝着百姓解释道,“你们信他的话,不如去听狗吠猫叫,比这叫得好听多了。”
李昀缓缓地走到那奸细身前,居高临下地垂眸冷视,一声轻笑自面纱后传来。
“若是寻常百姓,如何知晓这些皇室辛密?”
“这算什么秘密!你的罪名,天下皆知!你在大庆已经没有立足地了,拿什么给百姓做主?!”
“陛下尚且未给本王定罪,你如何敢将罪名随意加诸在我头上?再说,本王若做不得主,如何敢孤身入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