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野很快用勺子将沾在瓦罐盖子上的灰黑刮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装在油布纸里,郑重地塞进了方宁的手心。
“方公子,请收好。”
方宁用小狗儿般湿漉漉的眼睛怔怔地盯着宣承野的脸。
宣承野心里一软,用软布替他拭去额角渗出来的血迹,接着,双臂箍着方宁的腿窝和肩,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抱歉,刚刚已经控制了力道,还是将你打伤了。”
“宣姑娘”
“骆大夫的事,我很抱歉。”
“嗯,师爷爷应该没有很疼,我我尽力了。”
“你做得很好。”
方宁搂着宣承野柔软的侧颈,将湿漉漉的脸埋在了她的肩上。
宣姑娘的肩膀不宽,身子也不软,可是,好舒服,好让人安心。
“你说,这药会有效果吗?”
“一定会的。”
“若我将来,还想替别人用这个法子医治”
“我保护你。”
“嗯?”
“若有人因为这种做法有悖常理而对你恶语相向,他们骂你一句,我回敬十句 ;若有人胆敢对你出手,你伤一根汗毛,我十倍奉还。”
“是因为”
“没有天生的勇者,只有从泥沼里站起来的战士。我很荣幸,亲眼看见方公子你从这绝境中逃出生天,重获新生。”宣承野总是粗哑的嗓音放得很轻软,很温柔,“我很敬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