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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和翻书的手一顿。

“怎么回事?”

“听闻梁王殿下得了寒疫,命不久矣,所以被关在”

“为什么不及时回报?”

王安和‘啪’地一声重重合上了手札。

“小的该死只是老爷说过,此后梁王殿下的事都不必回禀了,就当就当殿下真的不在了”

王安和把手拢进宽大的袖口中。

小厮借着擦汗的间隙,偷偷打量着老爷的表情。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

他肯定看错了。

因为老爷从来不会摆出这幅悲伤的表情。

王安和将手轻轻覆在李昀清秀的字迹上,缓缓闭上了眼,换上了一如往常的淡然,只说了三个字。

“知道了。”

小厮恭敬地倒退着走出房门。

自己果然是看错了。

申行胯下一匹黄沙汗血,自漕运落降点一路北上。

一路通畅,身后三万兵马浩荡直奔承启。不过,与其说没遇到什么阻碍,不如说,遇到了,也就地斩杀了。

翻过几个接连的黄土坡,地势虽不算高,可坡度较陡,冷硬的黄土以一个平滑的斜面造成断壁。四周唯有光秃秃的老杨树,嶙峋枝干在寒风里微颤。

地上积了一层薄雪,已经有化冻的趋势,雪与土混在一起,被士兵脚步扬起又跺开,泥点子溅上了士兵的棉裤脚。

谁也不愿意长途跋涉行军,可上头命令不可违,他们也只能埋头猛冲。

转了个弯后,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