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话泻了心里的郁愤之气,谢夫人又想起程既这茬,有些心虚道,“小程大夫那里……哪怕他不同意结亲呢,先在府中住下,同惟儿离得近些,总归也是好事。眼下事从权宜,待回去,我寻个机会再亲自同他赔罪罢。”
“也说不准,他同惟儿相处着,两人日久生情,就看对眼了呢,那倒能省了我们一番功夫。”
阿月瞧着自家夫人喜上眉梢的神色,犹豫了一番,终究没再开口。
这厢一无所知的小程大夫拾掇好药箱子,半分疑心俱无地上了谢府的车驾。
马车辘辘向东,直行到了谢府门前。
门口守着的小丫鬟一脸焦急,眼见着马车停下,阿月掀了帘子将谢夫人扶下,忙迎上去道,“夫人,您可回来了。老夫人同老爷都在正堂等您呢。”
谢夫人眉梢一挑,“我不过才出去半日,等我作甚?难不成这谢府离了我不成?”
小丫鬟自知这差事难当,苦着脸道,“夫人,您快进去吧。老夫人发了好大的火,方才我出来时,老爷还在正堂里挨训呢。秋姨娘得着信儿,已经先一步赶去了。”
听着小丫鬟话里的架势,这遭怕是躲不过。谢夫人只得朝刚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程既温声道,“我还有些事,需先去前厅一趟。劳烦小程大夫先去瞧一瞧我儿的病症,我随后便到。”
说着吩咐阿月道,“好生领着小程大夫往木樨院去,若旁人问起,只说是我请来的客人。”
言毕便往正堂去了。
阿月领了命,不欲多生事,带着程既择了府中僻静的小径,往谢声惟所居的木樨院行去。
程既走着,同阿月搭话,“我有一事,不知可否劳烦阿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