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程既这鬼机灵的才能想到拿这个充饥。
他微微松了口气,心头不知为何又浮起些隐秘的怅然若失。在被下握紧的手指微微松开,掌心已经起了细密的一层薄汗。
愣神的工夫,程既已经剥了几颗桂圆塞进嘴里。为防压破弄脏床帏,特意放的是桂圆干,柔韧甜香,好似蜜糖一般。
程既边嚼边喜滋滋地同他讲道,“这些果子还是昨晚我亲手撒的呢。怕硌着你,一颗颗选定了位置才放的。”
谢声惟看他吃得开心,两颊塞得鼓鼓,活像是只松鼠一般,边吃边还不忘着表功,忍不住笑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你既撒了这果子,可是打算应了这意头不成?”
“是我小瞧了,小程大夫竟还有这般雄心壮志呢!”
程既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此处,一时窘在那里,连手中的果子都不好意思再往口中送,咬了咬下唇,回嘴道,“如今是你躺在这喜床之上,即便是早生贵子,也该谢小少爷操劳才对。”
谢声惟心中为着方才那出误会,对程既有些微妙的不爽,难得找个由头臊他,不依不饶地笑道,“操劳自是要操劳些的。那也推脱不开去。”
“只是你吃了我谢家的果子,自然便是该给我谢家生娃娃了。这可逃不掉的。”
程既耳听得这人越说越不像话,薄红直从耳根漫到了脖颈之下,恨不得立刻堵上这人的嘴。捏了枚红枣便起身,撑在谢声惟上方就要往他口中送,嘴里道,“那就要你也吃了,有什么都同我一起。”
谢声惟笑着往后躲,头向外偏着不让他得逞,口中还不饶人地道,“我若吃了,难道我俩轮着,一人生一个不成?”
程既够不着他,咬咬牙又往前凑,几乎要趴在他身上,“好好的大家公子,不知从哪儿学了这些浑话来,正该用这果子堵了你的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