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声惟心里明镜一般,对张大娘也不禁在心里添了几分好感,微笑着附和道,“正是。家妹对程大夫一片痴心,难以转圜,如今成了好事,也实属不易。”
张大娘忙赞同地点头道,“可不是呢。这缘分啊,说来不易,不定这天上的月老给谁扯了红线牵在一处了呢。”
又朝程既打趣道,“小程大夫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自己闯出的烂摊子只能自己受着,程既嘴角抽了抽,扯出笑来,对着张大娘僵硬道,“呵呵,是,是啊。”
“我与夫人感情甚好,十分感念他对我的情谊。”
他将夫人二字咬得极重,简直是故意点出来给身边人听的一般。
谢声惟难得看他吃瘪,心情颇为愉快,也不同他争这一时的口舌了。
张大娘显然对小程大夫新带来的这位内兄十分喜爱,在摊子上同人聊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晚间生意忙碌起来,才意犹未尽地同二人告辞,还硬拉扯着用油纸裹了几个包子,说要给两人带着路上吃。
左推又推拒不掉,程既只好揣着一怀热腾腾的包子钻进了马车。
张大娘家的包子实在,肉馅塞得足,咬一口便要流油。天色实在晚了,程既怕谢声惟吃多了油腻的胃不舒服,看着只许他吃了一个。倒是他自己,从前没怎么舍得买来吃,这次好好吃了个痛快。
待两人都吃完,用车里搁着的清水巾帕净了手,程既盘腿坐去谢声惟对面,便要秋后算账了。
说是问罪的,也只是瞪圆了眼,伸手在谢声惟腮边掐了一把,“平日里也没这样爱说话,这次倒像是攒了几天的量,故意在这儿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