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害怕着呢,方才若不是儿子拉着,他都不敢来见您了。”
谢夫人哼了一声,身子向后略靠在椅背上,“这会儿知道心疼你媳妇儿了?哄着人家陪你溜出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遭?”
“早先也没想到您能来得这样巧,刚好撞上呢。”谢声惟知道谢夫人面上冷着,心肠已经软了,笑着道,“您来得再晚些,儿子不也就露不了馅了嘛。”
“合着今日这回怪我了?”谢夫人气得笑了,“怎么着,我是不是还要给你赔个不是啊?”
“那自然不用,”谢声惟见好就收,腆出一张笑脸来,“娘亲高抬贵手,饶过我们这一遭,便足够了。”
“原是儿子拖着程既去的,马车也是我吩咐了人去安排的。程既也是担心儿子安危,才只得跟上。”
程既在后面站着,听他这样替自己辩驳,罪名都独自揽了,心下不免焦急起来,又恐谢夫人听了要重罚,心一横,从谢声惟身后一溜烟地钻出来,仰着头道,“夫……娘亲,是我在家中觉着无聊,才闹着非要出去逛一逛的。阿辞拗不过我,才被我拉去作陪。”
“您若是要罚,只罚程既一人便可。阿辞身子弱,他要受的您也一并算到我头上。”
谢声惟不防他会冲上来,话赶着说,半分余地也不留,在他身后扯了扯袖口,低声道,“乱讲什么,就往自己头上揽。”
程既也将头凑过去,声音放得极轻,“咱俩摊一摊,兴许受的罚就少呢?”
笃笃两声,是谢夫人拿指节敲了敲桌面,“我这还没怎么开口呢,你俩竟成了对儿落难鸳鸯了?”
“个顶个地站出来扛罪,怎么倒衬得我像是做了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