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一下地在程既后背抚着,像在安慰一只受欺负的狸奴。
“怕我凶你?”他附在人耳边开口,是疑问的句子,语气却笃定。温热的气息扑上耳垂,怀里的人微微颤了颤。
“既然没做错,为什么要怕?”
“才没有……怕。”程既慢慢失了那股力气,将头埋在谢声惟肩上,声音透过衣服传出来,闷闷的,又说了一遍,“我没错。”
“嗯,”谢声惟轻声应道,“我知道。”
“是我不好,叫小禾今日受了委屈。”
程既闻言,抬起头来看他,眼瞳像是洗过的黑曜,蒙了一层浅浅的光晕,“你不怪我?”
“我明知他比你年长,还同你要好,依旧这样不知分寸,出言顶撞,半分颜面都不留给你。”
“这样你也不怪我么?”
谢声惟伸手过去,很轻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这世间的道理原不论亲疏远近,更无关年龄序齿。对便是对,错便是错,即便他是我大哥,同我亲好,这般揣测中伤于你,也是有错在先。”
“你今日不过是为了自身反击一二。我若因为这个便要怪你,岂不是非不分,黑白颠倒?”
谢声惟感受到怀里的人逐渐放松下来,软软地同自己贴着,一双眼眨巴眨巴地看着自己,唇微微张着,带一点惊异的懵懂,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柔声道,“小禾如今这样厉害,我才要更放心才是。日后哪怕我不在时,想来也没什么人欺负得了你。”
程既被亲了好似也没回过神来,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将头埋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要抱着。”
“在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