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声惟伸手抓住了他细长的手指,凑过去在他鼻尖上轻轻蹭了蹭,低声道,“叫你一人去,我怎样都不放心。”
“我该同你一道的。”
夜雾渐渐起了,程既方才触着他一点皮肤,都能觉出冷意来,忍不住又伸了另一只空着的手,将谢声惟的衣襟拢了拢,失笑道,“可别了吧,我的大少爷。”
“你若真去了,我到时一颗心便只顾着悬你身上,只怕旁的事一件都做不成了。”
“况且只是去瞧一瞧,又不是闯龙潭虎穴,出不了事的。”
谢声惟微微垂下头,有些泄气道,“原是我不好,自己身子弱,帮不上你,反倒还成了拖累……”
程既一时也顾不得有旁人在,倾身上前,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堵住了未出口的话语。
“又乱讲,”嘴唇一触即分,程既直起身子,眼底带了盈盈的笑意,“阿辞想叫我亲,直说便是,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还好我同阿辞心有灵犀,这才能懂了话里头的真意。”
“谁说我们阿辞不好,阿辞用处可大着呢。”他凑近了,伸出食指,偷偷地同谢声惟的手指勾缠着,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蹭了蹭,声音悄悄地,附在人耳边讲道,“阿辞乖乖回屋去,替我备好沐浴用具,待会儿回来,我便同阿辞来场鸳鸯浴可好?”
月色薄且透,分出一缕来映在两人身上,程既清楚地瞧见,身旁人的耳廓上又浮了一层淡淡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