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得秋姨娘话里话外,带上了谢行履,程既便禁不住在心底冷笑。
先前所料果真不错,这人见着情势不好,便要丢出这张牌来保命呢。
果然,听见谢行履的名头,一直置身事外的谢铎也禁不住多留意了两分。
先前府中一场风波他并未亲临,只在事后听了两句。他对自己夫人一意孤行给小儿子娶回来的这个男妻本就不满,先前碍于面子不好说什么,再听闻此人人品有疾,当日在堂上更是万分跋扈,当下便更不喜程既了。
此时李旭突然换了口供,将事情变得更为混乱,言语间更是将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一并搅合进来,实在是闹心至极。
他不愿放任事情再这般下去,只怕生出更大的变故来,当下便朝着谢声惟与程既道,“罢了。此事李旭既已讲明,一切皆是误会,便不必再深究了。”
“都是一家子人,争来吵去的伤了和气。行履在外头忙活生意,也不必叫他知道这些,没得糟心。”
“秋萍啊,这桩事原是你的过失,人也是你招来的。你稍后便好好地备一份东西,去和声惟程既道个歉,赔个不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呢?”
言语间,竟是要将此事轻轻揭过的意思。
谢夫人猛地抬眼,朝谢铎看去,好似头一次看清这个人一般。
她早就知道,这个人指望不住,可是到底没料想到,他能冷情到这般地步。
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没认清这个人呢?
当年新婚燕尔,郑瑶也心底也曾偷偷有过期待的。
谢家是难得的家风清正的高门大户,口碑极好,夫君人生得俊秀,对自己又疼宠,便是婆婆素日里刻薄些,也不当什么。
她在闺中时候,便是一副不拘小节的爽利性子,嫁人前娘亲殷殷叮嘱过,做了媳妇儿便不比做姑娘,要将性子多收敛些,素日里的小委屈,咬咬牙忍下去也便罢了,总有熬出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