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消消气,”程既平静道,“都是一家人,这般高声吵闹,未免伤了和气不是?”
饶是谢夫人在一旁坐着,心中气苦,听见这话也不由得低笑出声。
程既懒得同拎不清的人啰嗦,撂下了话,便索性不再去理谢铎,直接朝着老夫人道,“祖母方才也已听见,那李旭交代的十分清楚,他不过是见钱眼开,做了旁人手里头的刀,此事背后另有指使之人。”
“无论此人出于何等目的,如此搬弄是非兴风作浪,其心皆可诛。”
“祖母以为呢?”
停了一会儿,老夫人悠悠地开了口,却是朝着谢声惟道,“我记得,前日该是吩咐了人将这李旭放出了府。”
“怎地今日又被捆了来?还弄成了这般狼狈样子?”
“惟哥儿,这又是怎么回事?”
“便是你救人心切,也该知晓,谢府家规,是万万不可动用私刑的。”
谢声惟忙道,“祖母明鉴,家规孙儿谨记在心,并不敢忘。”
“李旭今日之状,乃是他人所为,与孙儿无干。”
话毕,拍了拍手,堂外早已候着的婆子小厮便压着一位女子和一位壮汉进来,按在当中跪着。另往地上放了托盘,里面放了数锭银子。
女子头上用黑布袋蒙着,瞧不见面容。秋姨娘瞥见那身熟悉的裙衫,一时间面上血色尽褪。
老夫人皱眉道,“这二人又是谁?”
谢声惟在一旁接着道,“回禀祖母,昨夜孙儿与母亲商议过后,只觉得那李旭话中不尽不实之处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