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既好似没看到一般,端坐在堂上,拿手支着下巴,笑着同秋萍道,“怎样?姨娘看到大哥吐了血,心底是何滋味?”
“我从来不信这世上的感同身受。世间种种必得人亲身经了,才知道个中滋味。”
“如今大哥中毒已深,姨娘还是打算闭口不言吗?”
“那样也好,”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左右声惟独自个儿也孤单。他同大哥关系好,那到时大哥下去陪一陪他,想来他也是开心的。”
秋萍踉跄着冲到谢行履身前,指尖颤抖着去擦他嘴角的血迹,一声声地叫着,却得不到应答。
她像是痴了一般,跪坐在地,将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堂中一时安静极了,只能听见外头风卷过落叶的沙沙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秋萍低低道,“是蓼叶。”
“蓼叶落芷木,当初那个苗女这样告诉我的。”
临出院门时,秋萍扑上来,死死地拽住了程既的袖子,不放心地问道,“你会医好他,是不是?”
程既冷冷地将她的手拂去一旁,“放心,我的心没有你那样黑。”
“还犯不上随意下手害了旁人性命。”
“当然,”他转过身去,“也不会糊涂到对罪魁祸首容情。”
“姨娘,咱们之间的帐,还远远没有清呢。”
第92章 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