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饺子!”他指着桌案,手指都在微微发抖,摇着头,连批判的话都不知道从哪里讲起,最后带着极其浓烈的不情愿从鼻子中“哼”出一声。
阿月适时地拽过那一屉白菜饺子,十分警惕地护在身后,生怕它在这场口角里无辜遭了殃。
“羊汤四季可食,少夫人什么时候想吃都行。”
“但今夜,白菜饺子是一定要吃的。”
“不然坏了礼数,灶王爷生了气,来年就不肯再降福来了。”
程既觉得这说法分外不靠谱。
他前头二十几年都没吃过白菜饺子,也没见灶王爷多薄待了他。
若是连凡人吃饺子都要管上一腿,这样小气的度量,想来是做不得神仙的。
说来奇怪,同样是面皮裹着馅儿,大个儿的包子程既能三口一个,饺子却无论如何都不愿碰。
为什么不喜欢?
程既说不明白,只好皱着眉,扁了扁嘴,说,一股饺子味儿。
阿月这回是奉了谢夫人的令,来木樨院里送饺子。
为了确保这院子里的个个儿都沾上福气,不教落下任何一人,阿月实在是操了极大的心。
头一个要盯着的就是带头闹事的程既。
程既凭着自己当了多年大夫的理儿,引经据典,据理力争了不知多久,依旧没能这位谢夫人身边头一位得力的阿月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