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颂清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荀应淮求助,声音渐弱:“好重,能不能帮我抬一下,手酸得厉害。”
比起男子为了骑马方便的婚服,章颂清的衣服层层叠叠,不是大袖就是拖尾,重量都往臂膀上压,一天下来手都快举不起来了。
荀应淮听了她的话,走近一些,小心翼翼地从两侧把章颂清头顶上的庞然大物挪开,问道:“疼不疼?”
手捧着冠的时候正好章颂清两手放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指腹,微热的触感让他动作停滞了一秒才把手上的东西移到桌上。
“还行,主要是脖子有点累,大点的步子不好迈,”章颂清右手揉捏了几下左边的肩膀,时时刻刻注意着不出错,骨头僵硬到难受,另一只手拍了拍身旁的床榻,“你坐啊,也累了一天了,来。”
“好。”荀应淮根本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反应,他就像个皮影小人,章颂清拨动一下棒子,他就动一下。
“现在不是应该由宾客观礼吗,他们都去哪里了?”章颂清从轿子上下来后,头一直被遮住,只能被人牵着走,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都快酉时了吧,按理说这个时候新郎官掀完盖头还要与她合卺交杯,接着在众人的见证下食子孙饽饽“逗生”。
“陛下特意下旨,公主身子自小比常人弱些,不能喝酒吃生食,所以免除。”荀应淮说起这件事微微浅笑,陛下待公主还真是好,皇室有这样的情分实属罕见。
“臣夜间去西厢房睡,公主饿不饿,臣去取些吃食来吧。”荀应淮底下的褥子仿佛生了刺,让他坐得一点也不踏实。
“这里是公主府,他们路熟,让下人去吧,一会你还要出去应酬喝酒,我吩咐过他们煮点醒酒汤备着,回来记得喝,还有就是私下里咱们就别公主臣下的了,你我现在病痒相关,分属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