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夫妻之前相处的样子,章颂清也只是一知半解,舅母端庄威仪,从不以柔弱姿态与舅舅相处,她通常只能从街上依偎的夫妻那里学会一二。
“兄嫂琴毖和谐,同进同出,我大约能学到八分像,只是到时要冒犯公主,万望谅解。”
扶公主起来,那不就是牵手?我该怎么做,伸左手还是伸右手?要不要侧身?要不要说“小心”?搀起来然后什么时候松开?我可从没碰过姑娘啊,要用什么力道?会不会一下就把她捏痛?不如一会换衣裳时演练一下吧,好,就这么办。
他心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就等着公主离开好让他练习,却见章颂清没有离开的意思,等了一会问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其实章颂清想问他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情,但若是他记得,便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于是只道:“长松卧壑困风霜,时来屹立扶明堂[1],这个斋名很好,很适合你。”
“多谢公主。”说起书斋,荀应淮的神色灵动许多,公主一眼就得知斋名为何意蕴,实在是能称之为知音了。
甚至连书斋内外的紫竹,都十足十的合了自己的心意,初入此处便深觉心旷神怡,始悟格竹妙论[2]。
二人在簌簌作响的竹叶摩擦声中对视,最终还是章颂清先遭不住。
没办法,荀应淮这眼神,感激中伴有欣喜,欣喜中掺着希冀,果真是桃花眼看什么都满含深情,好像自己是他上辈子的救命恩人一样。
明明只是送了他个书斋啊!
三皇姐说的没错,绝色,实在绝色,太祸国殃民了,章颂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