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嘉良正襟危坐,点头受教,他这位好兄弟比自己厉害多了,跟着他说的走准没错,“不过接到帖子的人不在少数,如果真是结党营私,未免有些太显眼了,费那个功夫做什么?”
“外面只知道皇帝舅舅病了,却没说是因何而病的,那方大人是个五品官,怎么敢在这种时候举办宴会?等到席上透露了点什么,传到陛下耳朵里,立即将众人结为朋党,以一个妄议宫中的罪名抓起来,多半是背后有人指使。”
章颂清撩开挡风的薄竹帘,走到荀应淮边上坐下,嘴上给仲嘉良解释。
垂眸看到荀应淮手上写的东西,他正在改提纲,那第三册 肯定很快就会问世了。
她盼着荀应淮赶紧写完,一来自己想看,二来是过阵子要忙起来了,这样清闲的功夫没给他们剩多少。
最后的松快日子啊。
“公主。”仲嘉良给章颂清鞠了一躬。
“不必拘礼,都是自己人,”章颂清大方地抬了手让人起来,“对荣妃和两个皇子的旨意还没昭告天下,这个节骨眼去赴方大人的宴无异于送一个把柄到他手上,日后什么时候用全凭他的想法。”
声音清亮,简单几句话就把形势给仲嘉良分析得昭昭在目。
荀应淮那从章颂清进来后便一直在她身上的目光终于舍得移开,附和道:“嗯,公主说得对,这帖子的重点不在于附庸风雅,而在于参与的人和说出的话。”
仲嘉良算是发现了,他荀兄已经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句“自己人”就把他勾得五迷三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