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还不让哭吗?”章颂清瘪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如同荷叶上滑落的晶莹水珠。
“没有,怎么会连哭都不让呢,在被子里哭呼吸不畅,会难受。”荀应淮用上了哄小侄子的语调,悠悠道。
“一会把你吵得睡不着觉。”
“睡不着我就直接回去西苑睡了。”荀应淮的手掌在章颂清后背有节奏地轻拍,任由她的眼泪将自己的肩膀打湿。
“那你现在怎么不出去?”章颂清推了推他,“说话不算话。”
“臣等公主不哭了再走。”
“好啊你,我哭你也走,不哭也走,那你现在就出去吧,再也不要回来了。”章颂清作势要躲回被子里。
“真让臣走?”
“慢着!”章颂清一把握住荀应淮的手腕,将人拽近自己,感觉到他顺应得很,没一点真走的态度,薄怒:“你框我呢?”
“见效就行。”荀应淮浅笑,打岔对公主最有用了。
章颂清眼皮红肿,吸着鼻子在他肩头蹭掉眼泪,仰起头道:“当年的事情看似是我和二皇兄把他弄出了皇城,让他失去储君之位,可是他终归还是皇帝舅舅的儿子,所有皇子的哥哥,只要他一日没有被废黜,就永远如同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什么罪名可以废掉一个皇子?”荀应淮认真注视章颂清琥珀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