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祺瑞吃痛,用手一擦发现嘴角流出了鲜血,他撩起袖子,下一秒拳头就落在迟解愠的肚子上,“你发什么疯,我知道归知道,但不是我告的密。”
他出了气,语气和缓了一些,“平心而论,我不及他,那日我说要挖两条河道,是随口之言,可是他却在第二日给了我一份完整的用具用人方策,他的能力这些天我们有目共睹,我就是再嫉妒,也不会在灾情的关键之际揭发他。”
迟解愠理亏,知道是误会了谷祺瑞,闷声说了一句抱歉,复问道:“那究竟是谁呢?”
他把身边跟着的衙役小吏都想了一个遍,也没相出个所以然来。
谷祺瑞舔了舔止住了血的嘴角,说出了一个极有可能的人名:“邬京。”
既然那天他能发现孟望明的异样,碰到他胸脯的女使一定也知道,邬京回去发现银子被一扫而空,第一时间一定会想到他们几个人身上,如果找来女使责问,势必能问出点什么。
无论孟望明是不是女子,他都一定会去揭发,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他也算是泄了愤。
不久后孟望慕被押去了囚车上,谷祺瑞他们上前两步,看到她衣衫凌乱,显然就是被人脱下过的痕迹,迟解愠狠狠握住两条木栏,手被木刺扎进手心都浑然不觉。
士可杀不可辱。
孟望慕挣扎了一通,现在已经脱力,她戴着镣铐坐在囚车中虚弱地对两人说:“没事,他们带了嬷嬷,也许过几天会有新的刺史来接手,以后荆州就交给你们了,孟望慕,是我的真名,今后怕是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珍重。”
“说什么丧气话!”谷祺瑞低吼一声,“你一定会没事的。”
他说到后来也底气不足,谁也不知道回去后孟望慕会遇到什么,也许是直接以冒名顶替科举做官的名义流放三千里,也许是终身困于牢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