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章颂清满脸愠怒,哪里还有笑脸给他们?
“这位大人,你认为天下不该大同吗,还是说你心中有怨气,认为陛下亲小人而远贤臣,是昏聩之君?”
被点到的倪大人立即下跪,这帽子如果真扣下来,他的九族都危在旦夕,“臣不敢,臣没有这么认为!”
“大人你呢,是见不得世上的女子识字开蒙,想告诉我夫为妻纲,要一辈子仰仗男人的鼻息过活,觉得我们所有的公主从小到大看书明理全是没必要的?”
任大人并排跪在倪大人旁边,这让公主和皇子一起读书还是太|祖下的旨意,要是反驳,那就是悖逆太|祖之志,“微臣……我……”
其他的官员见状不敢不跪,他们伏在地上请求公主的宽恕,希望章颂清不要把他们的闲话告诉给陛下。
“本公主虽没有福气随父亲习武,但宫中的骑射也从未落下一日,女儿家难免懈怠一二,没有我的那几个兄弟厉害,可就算是这样,你们这些眼拙的都给我提着耳朵听明白了。”
章颂清抽出堂中垂悬为开刃的剑,这把剑放在这里是作为一个守信的雅意,此刻正好被她找到并握在手中。
“再让本公主听到诸如此类的无稽之谈,”章颂清用剑指着他们,剑刃上的流光照着她的鬓发,英气敛入她盈盈的眸子,“我剑也未尝不锋!”
章颂清冷着眼看着那几个嘴巴碎的,敢这么议论一心为国为民的荀应淮,他们怎么敢!
底下几个人被吓得两股颤颤,谁不知建德公主那英年早逝的爹,先皇亲赐的宣平侯骁勇非常,是为国捐的躯。
她现在说什么没有福气,站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大宜朝最有福气的了,这话到底是在折煞谁不言而喻。
还以为荀应淮就算和公主在一起了,也还是一个只能揣度公主心情过日子的软骨头,没想到还颇有手段,能让公主这样几乎从不发怒的人为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