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巡铺找巡尉来,探花郎就要被打死了!”
在旁边的摊贩抱住其中一个“书生”的腰,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扯,“别打了,这是大官啊!”
“他娘的,放开,少多管闲事!”
荀应淮唇线抿紧,趁着这个空隙退后几步,堪堪躲过两下飞踢。
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他就快要抵挡不住了。
那边拉扯间,一个被父母护在身后看热闹的小丫头指着他们的上方,“爹娘,你们看,那彩绳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琳儿是不是眼花了呀?”
她爹还当孩子是在说笑,低头点了点她秀气的鼻子,这才抬头往上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他单手将小丫头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牵着孩子她娘快步撤开,惊慌道:“塌了,楼要塌了,快跑啊!”
旁边无论是打架的还是拉架的,全都愣了一愣,陷入死寂,安静的时候更能凸显木头开裂的响动,夹杂着马儿痛苦的哀鸣。
所有的人都开始四散奔逃。
领头的书生背后冒出了冷汗,他离塌下的木楼最近,清晰的木头断裂声近在耳旁。
他想要动,可是双脚就像被锁住一样不能挪动丝毫,一根粗壮的圆木和无数彩绳轰然向他倒了下来,“啊——”
枣红马因为受惊,在路边横冲直撞,那木楼是为着中秋节挂灯新搭的,到日子要挂上最大最高的花灯,才建到小半,就被马儿狠狠一撞,就此散架。
虽说这楼不像屋舍那样有砖有瓦,可是圆木砸下来的力度少说也有几十上百斤,书生哀嚎着趴在地上,窒息感袭来,迫使他费力推开圆木,但是无论他如何扒拉,都无法撼动它半分。
他平素只知道写字看书,从不在意锻炼强健自身,哪里能推得动上百斤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