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足足两年,阿耶棺椁上的风雪想是早已披荆如垒,满腔恨意在胸中转了两年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发泄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几人沉吟的样子如一团厚重的鸦羽堵在阮思天心里,她深吸一口气后道:“如果不是为了取那狗贼首级,我早该死了,可是西羌的子民命不可弃,至少不能弃在我的手上,乌颜奇不断在部族中抢掠牛羊食物,恣心纵欲无一丁点作为可汗应有的样子,行者尚且拔剑怒斥不公,我的长枪……也该回到属于它的战场。”
“乌颜奇的人头,我要亲手割下,万望成全!”阮思天自始至终都在发抖的右手狠狠抵着地面,垂下自己的头颅。
章颂清和荀应淮的双眸一触上,就知道对方心里也有了答案,她走上前扶起阮思天,“我无法承诺定能做到,只能先尽力一试。”
“这样已经足够了。”阮思天双目腥红,嘶声道谢。
再次坐下后,三人听着阮思天讲述两年前的遭遇。
听到乌颜奇派人把她的手筋割断,让她在雪原上先跑几百米,像追捕一个猎物般谐谑,花锐当即把筷子一扔,木筷敲在碗碟边沿乓啷做响,眼中覆满了冲天的寒意,“草!挑手筋这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欺人太甚!”
阮思天见状把两根筷子从桌上拣了回来,放到他的手边,“当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不一样了。”
“也是。”看到阮思天活动正常的手腕,还有昨日捆自己时候那利索的动作,花锐这才勉强压下了火气。
章颂清目光移到阮思天半空的饭碗,还有碗中完完整整的鱼块,原还以为是不爱吃,却不想伤了手的人做不了如此细微的动作,她夹走鱼肉一根根挑了刺,重新放回碗中,“来。”
荀应淮同样心里不是滋味,他搁下碗筷,沉着分析道:“贸然去与陛下谈和过于草率,要是能在他们发兵前递出消息,不失为一份有用的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