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眠的脖子忽然一阵刺痛,仿佛被尖锐的刀片割过去了一般,鼻尖传来了鲜血咸腥的铁锈味。
宴执宾看到简安眠的脖子被链条割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眼底划过暴虐的情绪,一瞬间甚至想直接把身下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给掐死,但是理智还是让他喘着粗气松开了手。
宴执宾并不是担忧简安眠受伤了,而是担心自己的艺术品被破坏了。
他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完美的艺术品,可不能让他自毁了。
察觉到争抢的力道松懈了,简安眠连忙跟护宝贝似的,将项链深深地藏进怀里,用一双充血的眼珠凶狠警惕地瞪着宴执宾。
宴执宾面无表情地望着简安眠,脸色阴沉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去把他掐死。
简安眠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生理性眼泪也因为恐惧而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但他还是顽强地回视着宴执宾,牙关咬得快要渗血。
半晌,宴执宾脸上的五官一松,又恢复成了平时那副温柔斯文的模样,嘴角轻柔地勾起来,嗓音带着歉意:“好了,是我的错,是我没经过嫂嫂的同意,随便碰嫂嫂东西了,我向嫂嫂道歉好不好?”
简安眠沉默不语地瞪着宴执宾,自顾自地流着眼泪。
宴执宾俯身,用力捏开简安眠的下巴,以免简安眠不小心真的把牙齿咬出血了。
他俯视少年被憎恨和恐惧填满的漂亮眸子,指尖温柔地抹去少年眼角的泪,声线轻柔得仿佛情人间的耳语:
“嫂嫂,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望你,好不好?”
虽是疑问句,但他也没指望得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