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挤挨挨的居民楼,都是老式筒子楼的格局,每间房子都只有一室一厅。

就这样的一室一厅里,可能住着三口人、四口人甚至更多。

穿着粗厚牛仔裤的孩子们,一个个面色黝黑,脸颊冻出皴。

他们不去上学,反而在街巷中追逐,嘴里骂着难听的脏话。

各种半机械人在这里确实屡见不鲜,甚至有二手机械臂回收站,紧连着就是小诊所,大大的红□□牌上写着主营业务。

什么机械臂移植,标记移除,堕胎这些听着就让人不舒服的业务应有尽有,明目张胆地吸引着往来顾客。

甜酒雀跃的心情,在看到一位面色惨白的oga从诊所出来的时候,直接降到了谷底。

那是位看起来二十来岁的oga。

大冷的天,对方却穿着暴露的服装,露出来的小腹上纹着所属酒吧的名字,还有自己的编号,编号旁边甚至直接明码标价他一晚的价钱。

而他似乎是刚做完标记清除手术,后颈上贴着厚厚的纱布,还有绷带绕过他的脖颈缠成一圈。

对方双目空洞地从他身边经过,在第二个岔路口拐进小巷。

封雾顺着甜酒的视线看着那人的背影,眉心不住地蹙起。

他知道下城区乱,但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景象。

他还是太井底之蛙了。

甜酒牵住他的手,仰头看他:“队长,我不想逛了。”

“嗯。”封雾揉了下他的头:“回去吧。”

两人没再往里去,却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是甜酒和封雾!他们来下城区了!”

有人认出了他们。

顿时一传十,十传百,无数人开始朝他们所在的方向涌过来,整条街道都越发拥挤,喧闹声刺的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