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蝉鸣悉悉索索,并不聒噪,但也不容忽视,尤其是在这样算得上寂静的道路上。
温宛冰踩着蝉鸣和路灯投落的暗淡光影,走在人行道上。
步子由快转慢,渐渐停下,瞥了眼路边倒了一排的自行车,喘了口气,挨个扶了起来。
过程中,被傅珺雪的言行搅得快速跳动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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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里,傅珺雪刚关上主驾驶的门坐正身体,就见胡椒急匆匆地从潜水馆跑出来,跟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对她挥手示意:“等等我!”
“还好还好,赶上了顺风车。”傅珺雪总喜欢把东西放在副驾座椅上,胡椒深知这点,自觉地拉开后车门往里钻,“话说,你这个课不好代啊,那个小朋友情况也太特殊了,你能搞得定么?”
傅珺雪系了安全带,老实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想代课?”胡椒嗓音高了八度,“也不怕把我们招牌给砸喽。”
“不试试就是完全搞不定,试试说不定能搞定呢。”傅珺雪从储物格里拎起保温杯拧开,抿了口水。
“你嗓子怎么了?这么哑。”胡椒问。
“早上去申城和那边教练讲了大半天的话,下午回来又开了个会,没喝几口水。”傅珺雪顿了顿,慢条斯理又喝了几口,说,“你后面记得开车。我这几天要去申市培训,就不来solo了,可没顺风车给你搭。”
胡椒懵了:“培什么训?”
“针对孤独症潜水教学的培训。”傅珺雪回道,“我和那家潜水馆商量过了,他们愿意给我培训五天。”
胡椒纳闷:“你怎么对那小朋友那么上心?”
“长得好看,讨喜。”傅珺雪懒洋洋的语气听起来格外敷衍。
“就这?”胡椒吐槽,“上次有个长得更好看的小孩,都没见你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