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雪动了动唇,生出了很多疑问,但她没有问出口,这涉及到温宛冰家事,应该是温宛冰主动说,而不是她去越界冒犯。
“我被判给了父亲,他嫌麻烦,就把我丢给了爷爷奶奶养,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嘛,也没有工作,基本是靠着我的抚养费生活。”
而春游是要交钱的。
温宛冰的话还没有说完,傅珺雪就几乎已经猜到了结局,她的眼前出现了画面,她就站在小小的温宛冰的身边,与她一起听着两位老人的数落。
诸如“我们哪有那么多钱?”“你要想去就让你爸妈掏!”“你爸你妈,哪个都不想要你你还有心思玩,就该被扔出去认清现实,要不是我们,你这会儿估计在垃圾堆里呆着呢,还好意思来要钱去玩。”
“后来是姐姐偷偷给我塞了钱,姐姐和我说,第一次春游,她也没能去,以至于她很长一段时间与同学都无话可聊,她被排挤了,她不想我也被排挤。”
温宛冰平静无波的语气在此时才有了细微的波动。
“你没去。”傅珺雪猜测道。
“嗯。”
“是为什么?”
“因为第二天我婶婶和姐姐被叔叔打了,算账的时候叔叔发现少了160块钱,而姐姐给我的刚刚好好160。”
温宛冰盯着栏杆外漆黑的像是要吞噬一切的夜,思绪被风吹进雨雾里,拉扯回那个哭叫声刺激耳膜好像看不到天亮的夜晚。
“其实我一点都不好,你知道么,我当时攥着那些钱,竟然还犹豫了。”温宛冰轻笑了一声,满是嘲讽,“过了几分钟,我才去敲他们家的门,可能我再晚一点,我姐姐可能都要被打死了,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怪过我,只有一句责怪的话,还是‘干什么要把钱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