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雪唇抿成一条直线,阳光蕴那双清凉的眼睛里,可平日里或慵懒或狡黠的光点好像都暗了下去。
陈述已经淌过的苦难,温宛冰完全可以维持好表面的平静,让自己看起来无坚不摧。可是傅珺雪看似温和的眼神下翻涌的情愫就像是一把倒钩,会勾出她极力敛藏的情绪。
只对视了几秒,温宛冰便移开了视线。
傅珺雪握着杯子喝了两口果饮。
杯子里还盛放着那些冰块,杯壁上蒙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有凝结的水珠蜿蜒着淌下去。
连握着杯子的手,都被称出冷感。
“做这个决定的那晚,你一定很艰难。”傅珺雪指节微动,在杯壁上抹开一道水痕,“辛苦了,温沝沝。”
当时事情有被人公开过,引起了一部分网友的注意,舆论风向被引导,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她,觉得她不顾虑婶婶和温星的想法;觉得她耽误了婶婶和温星的病情,没有及时带她们治疗;觉得温如水白对她这么好;觉得她想要侵占温如水的遗产,恶毒到连一个刻有逝者名字的碑都不给姐姐离,一个念想都不给活的人留。
只有傅珺雪会想,她在那晚,整宿难眠,咬到下唇出血,忍着疼,把心在刀刃上硬生生地磨出了一个决定。
只有傅珺雪是站在她的角度理解她的艰难。
“还好。”温宛冰眸光低垂,声音低到快要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