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眼熟,”海聆拧着眉头努力地回忆,签好名字后,他放下签字笔用手揉了揉额头说,“不过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温宛冰不以为意地提醒:“之前她来我们家吃过饭,你也在。”
海聆“啊”了一声,记起来这么件事,但眉心没有松开:“好像不是那次……”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大约是实在想不起来在那之前还在什么地方看过傅珺雪这个人,最终摆了摆手说:“算了,估计是我记岔了。”
温宛冰也没太在意。
把假条递给了温宛冰,海聆谈起了另一件事:“对了,瑞星[1]的老头子,昨天从南泉医院转到了北城的第一人民医院。”
转去更大的城市更著名的医院意味着病情很严重,南泉市的医疗设备已经不足以应对老头子目前的状况。
温宛冰接过了假条,不自觉地捏紧了纸张边缘,脑海里浮起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那时,那位老人脸上被岁月刻下的每一条沟壑到他高耸的颧骨都充满了精神气,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他的梨花木拐杖落下时会震得人心头一颤。
——“我的儿子一直以来都很优秀!很善良!就是遇到那个女人后他才变的!那个女人以前在酒吧工作的,后来在酒店上班被老板的老婆辞退,什么成分大家应该都很清楚了。离婚才多久?她就有了新欢!她生的那个有病的丫头是不是我儿子的都不知道!而我天真善良的儿子还想着和她复合,与她好好照顾那个有病的女儿。
为什么别人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就她生的有问题?那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中气十足,每一个字都剜得人心口疼。
“估计是没多少时间了。”海聆把笔往笔筒里扔,没有扔进去,反而砸得整个笔筒翻倒下来,“瑞星内部现在很乱。”
笔筒里面的笔散落了一桌,有几支滚落到了地上,海聆弯腰去捡。
温宛冰掐断思绪,拾起桌面上的笔:“唐明刚从里面出来,就急着接手公司。这几年帮着唐瑞管公司的大女儿唐如应该很不愿意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