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雪开门见山地问她:“写了又划掉,是不想提醒我了?”
大约是刚睡醒没多久,声音带了点哑,仿佛含了几分幽怨。
温宛冰唇齿间挤出很轻地一声“嗯”。
“为什么突然不想提醒我了?”傅珺雪追问。
温宛冰抿了抿唇,随口说:“就是突然不想了。”
傅珺雪拖腔带调的“哦”了声,又说,“既然不想提醒我了,为什么不把这句撕掉,或者直接换纸重写?”
耳机里,傅珺雪用她那慵懒得像是在意又像是不在意的音色每问一句为什么,温宛冰的心跳就跟着咯噔漏跳一拍。
脑海里回放的划痕摩擦得也更深一点。
温宛冰将空调调低了两度,回道:“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么?”
仿佛小小的雪球砸进火堆里,灼热的火焰压下去,没一会儿,又腾升起来。
傅珺雪承认得很坦荡:“是啊。”
片刻后她又问:“为什么只划两条线,让我能看见这句提醒?”
空调的风很凉,脑子却在发热。温宛冰闭了闭眼,很想通过这个举动把心灵的窗户也关上,想在冷气里冷静下来。
在限时恋情里投入太多,会万劫不复。
可一闭眼,缠绕的情绪变得更加复杂浓郁。
她沉默了太久,傅珺雪轻唤了她一声:“温沝沝?”
温宛冰深呼吸了一口气:“因为在写的时候,觉得这么提醒没必要,你有自己的圈子、好友,在她们面前喝酒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觉得我应该是劝你少喝,或者陪你,而不是以私欲要求你。可又怕……”
话音一顿。
那端默了一会儿,问:“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