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冰思考,如果何秀英包揽在工作日陪温星去上潜水课的任务后,她和傅珺雪可以接触的机会也会随之减少。
她一面潜意识地计划下班的时候去见傅珺雪,一面又强制自己理性不断地说服自己,一段已知结果的限时恋爱,就像那块看起来很像排骨的生姜,陷入的越深,在伪装都被褪去的那一刻,辛味越重。
左右摇摆的思绪就像是一条被来回拉扯的绳。
第二天晚上七点,温宛冰下班后意外地见到了傅珺雪。
晚风拂去了些暑气,是盛夏气温最好的时刻,也是最美的时刻,伯爵茶色的云霭织在暮色中,空气里弥漫着暗灰蓝色调,世界朦朦胧胧的。
薄香色的路灯光像被细细揉碎。
傅珺雪就站在那一束浅淡如薄纱的光线中,她懒洋洋地倚着红色牧马人的车门,身后车水马龙,浮光幻影,她与景构造出一副斑驳鲜丽的油画。
“阿姨要带星星上课,她是长辈,不好拒绝。我就在想啊,那我们温沝沝小朋友怎么办呢,本来工作就忙,见女朋友的机会不就更少了?想来想去,突然就想到了~我可以来接你下班。”
她慵懒低轻的声线,没在嘈杂的车流鸣笛声中,却清晰无比地淌入温宛冰的耳朵里,重重地沉下去。
那一瞬间,绳断了。
之后每一天下班的点,温宛冰都能在公司楼下的路边见到傅珺雪。
有时候傅珺雪是坐在车里,将平板架在方向盘上画图,温宛冰无意之间瞥见过一次,很像设计图稿,但没看清楚具体是什么的设计图。
见到温宛冰时,她会收起平板,侧过身伏在窗沿,长发蓬蓬软软地从肩头滑下去,落在米金色的针织衫上,她高挑的眉毛轻轻往上一扬,望过来的眼神会勾人,软糯的红唇一开一合话音更具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