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指针仿佛被拨回到了傅珺雪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些一样,有些不一样。
一样的是,那会儿两人也不过是刚确认一段限时恋爱里的情侣关系,不熟。现在是重逢没多久,也不熟。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充盈的微妙里,乃至最微小的细节,都敛藏着在分离中发酵过的暧昧。
晚饭后小坐了一会儿,温宛冰送傅珺雪下楼。
进到电梯,温宛冰按了楼层,听见身侧隔着一步距离的傅珺雪第二次问她:“那个备忘录,你是不是真的删掉了?”
这次,温宛冰给了她明确的回答:“删掉了。”
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下降,傅珺雪的心脏也咯噔一下,踩空了似的直直往下沉,半晌她从失望的情绪里拔出来,凉凉地说:“真难为你居然还没忘记我不喜欢吃的菜。”
半是嘲弄半是调侃,总结来说就是阴阳怪气。
很少听傅珺雪用这种语气说话,温宛冰愣了愣,电梯在停在一口开了门,她才滚了滚喉咙说:“有些东西,是没办法删掉的。”
是被一个字一个字描摹加深、沁入在肌肉骨骼的记忆。
春季的夜晚还是略略带了点凉气,傅珺雪的声音融夜色里,听不太出来情绪:“没办法删掉,所以你是想要彻底删除的么?”
回答很清晰,但就是卡在喉咙里难以启齿,温宛冰滚了滚喉咙,等傅珺雪走到车边才从齿缝之间挤出来:“不是。”
“既然不是,既然忘不了。”傅珺雪转过身,直勾勾地看向她的眼睛,“那你应该记得清楚,我的生日在哪一天,应该也清楚地记着,你说过会陪我过生日,哪怕那个时候我们的合约已经过期很久了,应该不会忘记,如果失约了,你会欠我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