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没能说出来。
被何秀英突然的一巴掌吓蒙了的唐如和海聆都回过了神,海聆一想到唐如差点被打,愤愤道:“阿姨,对你们,对小水我仁至义尽。小水的死是谁都不想的,一直以来,为了照顾你的身体你的情绪,我们真的已经放弃了很多,小水已经回不来了,但我们——”
“海聆!”温宛冰抱着越颤越厉害的何秀英,闭了闭眼,她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也无比庆幸对于海聆的付出她都有做到偿还,“我们也没有对不起你的,从来都是互不亏欠,你没有指责她,所以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昏黄的路灯下何秀英低垂着眼睛,目光落在虚空,她的手垂放在身侧还在轻轻的颤抖,掌心里的疼麻仍旧又残留。
是啊,小水已经死了,她的女儿永远都回不来了。
何秀英身体猛地一晃,如同被抽去了气体的气球,软软地瘫倒下去,温宛冰惊慌失措地架住她:“妈!”
-
消毒水和各种药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里,走动的脚步声,病床被推行的滚轮声,嘈杂的交谈声,糅杂在一起,病房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响起女人挣扎的尖叫,撕心裂肺的控诉,声声泣血,时而混合着呜咽低鸣,盖过走廊里所有的声响。
如同十分用力拍打下去、停顿,混乱而又交错的生锈琴音。
又像是指甲一遍遍刮过黑板的尖锐声。
只是听着,就让人浑身难受。